我叫徐永革,屬狗,今年38歲。有人說你才38歲,說什么三十年呀?我8歲上學,到現在剛好三十年。我回憶自己的三十年,并不是說自己已經老了,而是覺得有必要將這三十年的經歷說出來,讓大家分享我的酸甜苦辣與成功榮辱。
▲余杭徐永革
我上學的那座小學離我家有三里路左右,那時都是帶飯上學,每人每學期上繳一定數量的柴禾。因為父母都在生產隊干活,星期天我便自己帶柴刀上山砍柴。小孩都愛玩,可我家里養著豬羊,空時要放羊拔豬草。望著小伙伴們開心地玩陀螺、放風箏,我就想,如果有一天我也能這么自由自在地玩耍,那該多好呀!
初中念了一個半學期我就中途輟學了,16歲的我上山砍窯柴,每天能攢近7毛5分錢。為了省錢,我連手套都沒舍得買,一雙手被刺扎得傷痕累累。我整整砍了二個月的柴禾,攢了近40元錢左右的時候,因那次出窯的是次品黃瓦片,窯主連夜溜了,我一個子兒也沒得到。后來,我又挑過磚頭,學過木匠、泥瓦工,終因身單力薄而不能勝任。
生活雖然艱苦,但我依然對自己的未來充滿希望。1988年春節,我們鎮里搞了臺晚會,在伙伴們的慫恿下,我與另一名伙伴去演了個相聲,沒想到獲得了滿堂彩。就是那臺晚會,改變了我整個人生。
為了能經常去參加晚會,每天打工結束后,我便伏案寫相聲、小散文等,在報上也零零落落地發表了些。但農村人是很現實的,我連自己的溫飽也解決不了,初中僅念了一年半就異想天開寫文章,村里人便冠予我“懶漢”的稱號。
1991年夏天,小學班主任找到了我,推薦我去當代課老師,每月工資175元。有一次上課的時候,房上突然掉下根椽木,差點砸到了學生,出于教師的職責,我寫了篇通訊給報社,引起了鎮領導的重視。沒多久,一座嶄新的校舍聳立在眾人面前,村里人也因此改變了對我“懶”的看法。
1994年夏,學校分來了新老師,我又一次面臨失業。湊巧,安吉天荒坪電廠動工招人,我就去應聘當了一名話務員。話務室設在半山腰,每月上班10天10夜,不能看電視也不能聽收音機,枯燥而乏味,寫作便成了我惟一打發時間的項目。當時《安吉報》剛創辦不久,在投了幾次稿后,便順理成章地成了特約記者,并成為安吉作家協會首批會員。第二年,恰逢《南太湖》雜志社搞文學之星評比,我寫的散文《春滿映山紅》進入了前16名,當選了首批“南太湖文學之星”。
后來,我有幸認識了幫我改故事的豐國需老師。豐老師是江南故事大王吳文昶先生的高徒,吳老先生每年來塘棲好幾次,吳老先生說故事的藝術感染力是不言而喻的,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。于是,我堅持每天寫故事,并寄給豐老師指正。豐老師被我的執著打動了,答應收我為徒,我便成了江南故事大王的第二代弟子。在豐老師的幫助下,我連續在全國各故事刊物上發表了三十多則故事,并多次獲獎。
妻子是在報紙上看了我的文章后與我相識的。結婚后,我們有了一個兒子。兒子很頑皮,剛學會走路時,竟誤將一瓶汽油當成可樂喝了下去,我東拼西湊了萬把塊錢交到醫院。兒子出院后,還債便成了我首要任務,為了能攢到更多的錢,我一咬牙辭掉了安吉電廠的工作,回到余杭搞旅游。
景區給我的工種是宣傳策劃,這碗飯我一吃就是三年。此后任景區營銷員,這才跟兒時的夢想沾了點邊,地方跑了不少,也寫了不少的導游詞。寧波、安吉、富陽等不少新開的景區也來找我幫他們寫導游詞。
從念書到現在三十年了,每個人都有坎坷,都有磨難,我想我應該是幸運的。因為講故事,我曾成為全國廉政故事大賽兩名演講選手中的一名。因為講故事,我成為作協、民協的會員和文化示范戶。因為從事旅游,我得到了這么多景區的認可。因為從事旅游,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價值與位置。
▲徐永革在廉政故事演講臺
采訪手記
30年,對38歲的徐永革來說,是人生的一大部分,具有濃烈的色彩。時代的變遷,讓38歲的他生活得豐富多彩。一個初中未畢業的人,如今成為一個與文化打交道,在余杭文化界小有名氣的人,靠的是他自己的執著和努力,也離不開“時勢造英雄”的機遇。會講故事的他,也許不是英雄,但肯定是最會講述這個時代故事的人。
(作者:葉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