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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間有種說法,說有種女人有“幫夫運”,如娶到這種女人,那做丈夫就會開始走運。嗨,你還別說,還真有這樣的女人,丁大壯就娶了個“幫夫運”的老婆。結婚前,這丁大壯是個普普通通的公務員,幾年來沒什么建樹,可自從和愛人何靜結婚后,變得順風順水了,第一年被提拔當了農辦副主任,第二年又去掉了副字,最近又當了主管文教的副鄉長。很多人都說何靜具有“幫夫運”,就連丁大壯自己,也把妻子當成了福星,對嬌滴滴的老婆是寵愛有加。
▲妻子和襁褓中的女兒
誰知,何靜生下一個女兒后,竟得了產后憂郁癥,丁大壯一旦晚上回家遲了,她就尋死覓活鬧得家里不安生。
那天下班后,林鄉長有幾個老同學過來,請大壯一起作陪,眾人吃完飯便去一個茶莊喝茶,正聊得熱火朝天時,手機突然響了,拿起一看,是妻子何靜打來的,電話一接通,先是傳來了妻子的哭泣聲,接著便是一句狠話:“老公,你再不回家,我就抱著女兒跳樓!”大壯一聽急了,忙說:“別別……”,可對方已經掛機,連忙再打過去,可他妻子居然將手機關了機……
嚯,接到這樣的電話,你說還坐得住嗎?丁大壯當即站起身,說了聲“對不起”,便急匆匆趕回了家。一進家門,只見妻子阿靜坐在女兒的小床邊拼命抹眼淚。不由沖上前就說:“阿靜,你怎么就想不開了呢?”
▲公務員應酬漫畫
阿靜抽泣了幾下說:“你最近經常不回家吃飯,是不是嫌我生了孩子,身體發福了,在外面尋外遇了?”
大壯用手撫摸著妻子的肩說,“我的傻老婆呀,我們相戀5年,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,還有了孩子,我疼你還疼不過來呢,怎么會搞外遇呢?”
“沒外遇怎么不回家吃飯,肯定是在外陪白骨精?!?
大壯知道老婆有憂郁癥,說話有些不講道理,自然不會和老婆計較,他安慰說:“老婆呀!沒人能頂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,女兒更是我的寶貝,不過我是公職人員,有時下了班還有工作,所以回家晚了些,你可不能往別處想??!”在大壯的安慰下,阿靜的情緒開始平穩了下來,她抽泣著說:“老公呀!人家說,當了干部后都是‘家里的飯基本不吃,家里的老婆基本不碰’,你是不是也想這樣呀?”
大壯一聽,汗都下來了,忙說:“老婆,你別聽人家瞎講,相信我,我不是那種人!”
何靜歪著頭想了下說:“我雖然有病,但道理還是懂的。這樣好了,如有突發事件和臨時任務,可以不回家吃飯,基至不回家睡覺。但僅僅是些普通的應酬好不去的就別去,盡可能回來陪我們娘倆?!?
大壯心里笑了,嘿!連聲說好。
你別看何靜有抑郁癥,腦子聰明的很,她眼珠朝大壯一白,便問他好去和不好去的應酬如何來區分?大壯樂了,當即拍拍胸脯說自己會把握好的??烧l知何靜卻一個勁地搖頭,說好去和不好去他說了不算。大壯奇怪了,忙問誰說了算?何靜伸出蘭花指,指指大壯又指指自己,說:“你說了不算,我說了也不算,要天說了才算。”??!老婆病又重了,你看你看,天怎么說呀?
就在大壯摸不著頭腦時,何靜像變戲法一樣,從床下拿出了一個小型轉盤,轉盤上畫著一個個的空格,每個格子上都分別寫著“去”和“不去”。何靜歪著頭得意地說:“你老婆聰明吧,我請樓下的廣告公司做了個搖號轉盤,今后有事外出應酬,先搖號,看能不能去。這就叫作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,只有天說了才算?!闭f著,何靜指著轉盤,開心地笑了。
▲搖號轉盤
大壯傻了,天呀,老婆還真是童心未泯呀。唉!她畢竟是個有病的人,都以死相逼了,依她吧,大壯勉強點頭同意了。
大壯畢竟是個聰明人,這轉盤“去”與“不去”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,加上格子都是固定的,只要苦練一下撥轉盤的技巧,想搖到“去”的格子并不是十分困難。于是,大壯乘老婆不注意時便時常練著玩,手勢練得很熟練了。但說來也奇怪,一個人時老搖到“去”,可偏偏想出去應酬時,當著老婆面就是搖不到“去”。一連幾次的應酬,都因搖不到“去”,只好老老實實地在家陪老婆。
也許久不出去應酬的原因,單位的同事也漸漸地開始疏遠了大壯,認為他清高,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大壯的耳里,他是有苦說不出呀!
那日雙休,大壯陪著一臉病態的老婆聊天,突然電話響了,里面傳出種梨大戶阿毛焦急的聲音,“丁鄉長,你快來幫我看看,我的梨樹葉子都卷起來了?!?
這種事完全不歸丁大壯管,但他是農大畢業的,學的就是果樹栽培,又當過農辦干部,種梨的人有事還是喜歡找他。大壯本來可以推了,可耳邊響起了老婆的聲音:“搖號!”丁大壯順從地聽從了老婆搖了下號,哈哈,居然搖到了“去”字,老婆一看,當即將他的包遞了過去,“快去,別讓人家久等?!?
丁大壯也沒多想,拎起包就匆匆去了阿毛的梨園,也幸虧他去的及時,阿毛的梨樹是得了枯葉病,如果不及時治理,不但今年無梨可收,那些梨樹都會枯死,阿毛感動得都差點給丁大壯下跪了。
第二個周末,丁大壯接了個電話后顯得心事重重。趁阿靜不注意,他將轉盤指針搖到“去”字上,然后說:“老婆,王副鄉長要調到農業局當副局長去了,今晚鄉里的干部設宴為他送行,我剛才搖了,是個‘去’字,看來可以去啰?!?
何靜搖搖頭,“不行,要當了我面搖。”說著,拿起轉盤遞到了他面前。無奈,大壯重新搖,可搖到的卻是“不去”……
從此之后,基本上沒什么人來叫他應酬了,大壯心態好,在家陪老婆女兒落了個清靜,連身體都好了不少。
轉眼要開學了,寧山鄉是山區,不少學校都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大山上,年代比較久遠,大壯作為主管文教的副鄉長,每天要到各村的學校進行校舍安全的檢查,由于交通不便,時間又緊,必要的時候,大壯需要在外面過夜。臨出門時,阿靜依然按慣例讓他搖號。嘿!還真怪了,這次一搖竟然搖中“去”了。既然搖中了,阿靜也無話可說,給他整理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放進了包里。大壯接過包,另一只手也沒閑著,又轉了下轉盤,嘿!又中了個“去”字。
連續三天,大壯都在大山上的學校里檢查,排除了不少隱患,終于,校舍安全檢查結束了。那天大壯疲憊地回到鎮上已經晚上8點了。還沒到家,電話又響了,一接,不禁大驚失色,當即開車直奔靠山村……
原來,電話是靠山村主任打來的,他說,剛修的靠山公路突發泥石流,他們打值班的林鄉長電話打不通,便自發組織搶修,可剛到現場,發現有一輛過路的汽車被埋在了里面,他們已經報了警,因為打林鄉長和城建副鄉長的電話都打不通,所以打到了他這個文教副鄉長這里……
事故現場,大壯指揮著鄉親們用手扒拉著泥土,就在救出駕駛員的時候,由于泥土被扒松了,一塊山石滾了下來,砸在了大壯的身上……
在醫院的日子里,阿靜默默地守在大壯的身邊,鄉親們也自發組織前來探望。他們告訴大壯,事發時,林鄉長因為忙著應酬沒接電話,那條公路就是他當城建副鄉長時修的,出事后,縣里派人前來調查情況,將林鄉長帶走了,沒兩天,鄉里不少天天在外應酬的干部也被帶走調查了。
大壯出院回家后,老婆說要親自下廚做些好菜給他吃,讓他喝茶休息。大壯看見茶幾上那個搖號的轉盤,隨手拿了起來,突然,他發現轉盤背后粘著個東西,仔細一看,居然是塊吸鐵石。大壯不由得恍然大悟,那指針是鐵皮,吸鐵石放到哪里它自然指到哪里。天呀,原來“去”和“不去”都是那吸鐵石在作怪,那說了算的“天”,原來就是老婆……
▲吸鐵石
這時何靜走了出來,見大壯手中拿著吸鐵石,知道把戲被戳穿了,臉上一陣紅:“大壯呀,很多干部犯錯誤,都是從吃上開始的,我愛你,就要管住你的嘴,所以我利用你也愛我,才假裝得了憂郁癥,想出這個搖號的招數來……”
大壯激動地摟住老婆,動情地說;“你這招妙呀,我知道了,其實你就是我的天!”
發表/獲獎記錄:《出門應酬要搖號》故事作品獲第四屆中國(浙江)廉政故事大賽二等獎。
(作者:徐永革)